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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頂天立地”,公益慈善業的著力點 如果說企業是市場經濟的基本細胞,那么,公益組織就是第三部門的基本細胞。透過疫情,我們可以看出,有幾類公益組織發揮了重要作用。一類是有其長期關注和深耕領域的專業組織,其積累的專業能力成為自身實現使命、服務社會的根本,如藍天救援隊、大愛清塵等;一類是具有雄厚資金實力、關注宏大議題,致力于從關鍵點上解決社會問題、提升社會福祉的大型機構,如蓋茨基金會;一類是根扎基層、服務于社區的基層組織,比如社工機構和社區志愿者;還有一類就是為一線組織提資金支持或智力支持、參與公益生態建設的支持型組織,比如資助型基金會、網絡型組織和互聯網平臺。 從公益生態建設的角度看,公益行業要發展,實現自身使命和價值,需要上能頂天、下能立地、領域多樣、服務多元的各類慈善組織。在目前的公益慈善行業,最缺的就是“頂天”“立地”類型的機構,而這恰恰是提著行業精氣神、凝聚行業力量的當務之急,也是我國慈善行業發展壯大的突破口。 所謂“頂天”,就是要打造公益慈善界的航空母艦,它們有使命宏大、眼光超前、影響力超群的精神特質,屬于行業發展的“領頭羊”。他們對于引領行業發展,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如蓋茨基金會、洛克菲勒基金會、格萊珉銀行等,它們都是“頂天”者。沒有此類氣象宏大的機構,公益慈善業就難以有根本性的突破。 無論是日常參與社會治理還是面對大災大難,我們都需要能夠引領行業發展的龍頭機構。這樣的領導型機構,不只體現在資金規模或資源動員能力方面,更重要的是在價值倡導、生態完善及社會影響力方面。比如蓋茨基金會、洛克菲勒基金會這樣的機構,具有長遠的戰略眼光和胸懷格局。它們不僅在公益慈善領域影響巨大,在社會乃至文化領域,也有著廣泛而深刻的影響力。蓋茨基金會倡導所有生命價值平等,一直致力于消除不平等現象,長期關注中低收入國家的傳染病防控、疫苗、藥物以及減貧等。2000年基金會成立后,第一筆捐款就是捐贈7.5億美元,參與成立全球免疫疫苗聯盟(Gavi);2017年,又共同發起成立流行病預防創新聯盟(CEPI)。此次疫情中,蓋茨基金會捐出2.5億美元善款,計劃與各國政府和世界衛生組織、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等國際組織展開合作,用于支持研發新冠病毒診斷工具、藥物和疫苗;幫助南亞和非洲抗疫;幫助受疫情沖擊的極端貧困人口渡過難關等。此外,蓋茨基金會還將從其25億美元“戰略投資基金”中調撥部分資金,通過股權投資、貸款等形式,幫助中低收入國家加快采購防護設備、病毒檢測試劑、呼吸機等醫療用品。在此次疫情中,馬云公益基金會、阿里巴巴公益基金會和騰訊公益慈善基金會等表現搶眼,有點小荷初露尖尖角的意蘊。不過,它們要成為行業的引領者,還需要更加清晰的價值體系、需要更具戰略性的長遠規劃和投入。 另一方面,我們還需要數量眾多、扎根一線的根部組織,即像小草一樣的“立地”者。如果說頭部機構是支持行業發展的動脈,那根部組織就是毛細血管。它們是每個人的“鄰人”,是社會服務的直接提供者,是公益價值實現的終端載體,是行業發展的根基。在這次疫情中,它們憑借扎根社區、甚至民眾需求、貼近大眾的天然優勢,為抗疫做出了重要貢獻。近年來,我國各類公益組織雖然發展迅速,至2019年底,基金會超過7800家,登記的社會組織逾80萬家,然而與發達國家相比,差距依然不小。以每萬人擁有的社會組織數量為例,法國為110個,日本為97個,而我國目前只有6個。總體而言,我國社會組織發展還存在數量少、能力不強、發展無序等問題。因此,這正是未來公益慈善行業的發力重點。 “立地”才能“頂天”,反之亦然。大型機構需要的是格局和戰略眼光,它們是公益慈善行業乃至社會領域的引領者;小機構需要的是扎根社區、熱心周到,與民眾同呼吸、共命運。做到了“頂天立地”,我國的公益慈善事業,必定大有可為。 深圳國際公益學院發展與校友事務中心總監 劉麗波/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