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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08版) 在于亮看來,就是平臺背后資本的角逐,他說:“不論是準入金額的一再降低,還是互助范圍的不斷擴大,亦或是互助計劃種類的不斷增多,都意味著成本的不斷增加,而在互助平臺目前尚沒有任何盈利點的情況下,就是平臺背后的資本在相互角逐、跑馬圈地,燒的都是資本的錢,比的是誰能夠吸收更多的會員。” 吳巖對此也表達了相同觀點,網絡互助平臺與絕大多數互聯網發展模式相同,在盈利之前需要大量資本金投入,需要依賴資本的支撐。 而沈鵬則認為,網絡互助平臺單純的依靠互助計劃是無法實現盈利的,“網絡互助并不會快速的為企業帶來現金流,水滴互助采取互助計劃+商業保險的模式,在平臺上我們有自己的互助計劃,也在線銷售多種商業保險,增加贏利點。”沈鵬向《公益時報》記者透露,水滴互助去年9月起著手收購一家保險經紀公司,針對用戶提供新的商業保險,收購成本在5500萬左右,而對于這筆收購資金的來源,沈鵬表示是與股東溝通后獲得再次注資。“未來,面對不同群體,我們有互助計劃以及不同種的商業保險滿足用戶需求。” 龐大會員數據背后的“水分” 據“互助之家”的調查顯示,75家知名網絡互助平臺中有12家已經停止運營。而另一份統計數據顯示目前國內關閉的網絡互助平臺超過50家。 2017年3月22日,“輕輕互助”發布公告,宣布停止互助計劃,對于停止原因,公告中顯示為:網絡互助興起,越來越多的參與者涌入,造成互助行業環境混亂,短期內(保)監部門很難做到全面規范市場,鑒于此,我們決定暫停互助計劃。記者聯系該平臺負責人,但對方并未對具體原因作出回應,而據知情人士透露,其停止的原因主要是用戶數不足,同時沒有資本支撐,無法維持平臺運營。 該平臺對會員的處理措施是:完成余額退款(平臺贈送或獎勵金額除外),并退出互助計劃。于亮表示:“互助平臺在前期通過贈送會員或派發獎勵金的手段很普遍,目的是快速吸引用戶量,進而搶占市場份額,但這部分用戶成為會員時準入金額均為1元,且多數為企業免費補貼,如果后期用戶不主動充值,通常稱之為無效會員。這就是為什么目前很多互助平臺只是定期更新互助計劃會員數量,但并不顯示互助資金池具體金額,就是因為其中有很大的水分存在。” 據記者調查發現,輕松互助在去年4月上線后,輕松籌向 100萬用戶每人補貼10元互助金,累計1000萬元,截至目前會員人數超過720萬,互助資金池規模超過1億元,共有三類互助計劃,除兒童類互助計劃包含60種重大疾病外,其余均為30種大病。在互助計劃頁面,可以看到每個互助計劃會員人數、資金池具體數額以及每日的增長量,而在其他幾家互助平臺上只有會員人數,并不顯示總金額。隨后,《公益時報》記者通過微信平臺充值注冊成為幾家平臺的互助會員,但除了給予電子憑證外,仍舊無法看到資金池的具體金額。對此,于亮表示:“輕松互助之所以實時在線顯示會員人數和資金額度變化,是為了讓會員能夠了解每個互助計劃的真正情況。互助計劃最終還是要經過市場檢驗,只有真正被用戶需要才會保留下來,而一些大而全、需求低的互助計劃最終會隨著資本冷靜、市場選擇后被淘汰。” 對于互助計劃停止后是否會出現嚴重的系統性風險,于亮認為:“目前隨著資本角逐,體量小的互助平臺已經相繼關停,這些平臺大多采用‘輕輕互助’的方式向會員進行余額退款,會員數量少,每個會員涉及資金量小,所以不會出現嚴重風險;而對于目前依舊活躍的平臺,大多都有資本支撐,在出現問題后也都會有相應的資本予以保障,況且目前保監會出臺相關規定后,所有會員加入互助計劃時充值的資金均視為捐贈,因此也不會出現系統性風險。” 個人求助成為“掘金廠” 小平臺相繼關停后被清退的用戶,有的選擇離開,剩下的大多轉入其他平臺,原本發掘的用戶市場基本上已經被搶占一空,如何能夠得到資本的后續支持,用戶數據的提升顯得尤為重要。而各家平臺的目光不約而同聚集在了當下快速吸引公眾眼球的個人求助領域,不論是個人求助發起者、參與者都屬于健康類產品的潛在用戶,而根植于微信社交平臺,讓二者之間的轉化不存在任何壁壘。 眾托幫成立幫幫愛心籌,水滴互助成立水滴籌,17互助成立為民籌,壁虎互助成立諾言籌,E互助成立愛心求助……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小平臺也相繼設立個人求助平臺,一時間琳瑯滿目的個人求助平臺扎堆涌現在“狹小”的朋友圈里。 作為最早開展互聯網個人求助業務的輕松籌,目前平臺注冊用戶超過1億5000萬,于亮坦言在個人求助領域及網絡互助平臺上取得的成績為企業發展和融資加分不少。也正因為如此,輕松籌很難舍棄這項業務,只能選擇取消零手續費以應對可能帶來的用戶流失。 輕松籌在個人求助領域的模式也為其他平臺的進入提供了便利,當前所有互助平臺在個人求助的傳播方式上都采用了微信朋友圈轉發的形式來規避可能存在的法律風險,而對于發起個人求助項目的要求,也均采用個人身份驗證、情況介紹、病例照片上傳核實等環節,對于零手續費,在于亮看來,只是成本的轉嫁:“平臺打出的零手續費實際就是把之前在廣告推廣方面的投入作為對個人求助手續費的補貼,比如一個目標金額為10萬元的個人求助項目,一般吸引2000至3000人參與籌款,刨去平臺運營成本,微信支付平臺手續費為600元,按照10%的轉化率,相當于600元的成本將200至300人從個人求助轉化成為網絡互助會員。” 沈鵬則表示,之所以進入個人求助領域,是碰到一些會員不符合水滴互助的賠付條件,卻急需籌款幫助,然而很多籌款平臺并不愿意與水滴互助合作幫助這些需要治病錢的水滴互助會員籌款,因此水滴互助成立了水滴籌平臺,為用戶提供個人求助服務。“水滴籌平臺對個人求助項目施行零手續費,但是會對捐款者推薦銷售健康險和健康服務,保證有所盈利維持平臺運營。”而對于很多平臺通過開展個人求助業務增加獲客途徑,沈鵬表示確實有這樣的問題存在。 記者調查了解到,進入個人求助領域的各家籌款平臺,依舊進行了一些差異化的設計,籌款效果各不相同,在眾托幫旗下的幫幫愛心籌平臺,僅能查詢到8個正在籌款的個人求助項目,籌款最多的項目24天時間籌集33700元,而對于已結束籌款的項目無法查詢。 在壁虎互助旗下的“諾言籌”,正在進行籌款的個人求助項目僅有2個,而26個已結束籌款的個人求助項目中,沒有一例達到預期籌款目標。而求助者在該平臺發起個人求助項目時,需要填寫承諾信息,“承諾病好了還錢,也可以承諾參與一些公益活動,回饋社會”。《公益時報》記者調查了解到,絕大多數求助者均做出“十年償還”的承諾,在受助后10年內償還全部受助資金,償還對象為捐助者本人或社會公益組織,而當記者希望就平臺如何對求助者做出的此類承諾進行有效監督時,發現該平臺并未公布任何客服電話,也沒有信息反饋窗口。 而在水滴互助旗下的“水滴籌”平臺,17互助旗下的“為民籌”平臺以及E互助旗下的“愛心求助”平臺,均無法查詢到任何正在籌款的個人求助項目。記者隨即聯系水滴籌工作人員,對方表示目前平臺不會對外公開展示任何正在籌款的個人求助信息,只能通過發起人及參與者的轉發才能夠看到,為民籌及愛心求助也給出了類似答復,而在水滴籌及愛心求助平臺,可查詢到已結束籌款的項目。 于亮看來,個人求助領域不應該出現太多的競爭,尤其是資本驅動的競爭,他說:“為急需幫助的公眾提供求助平臺是剛性需求,也是我們涉及個人求助業務的初衷,但是當資本介入,越來越多平臺的相繼涌入后造成的競爭,卻不一定朝著為更多公眾提供更好、更及時的幫助這樣的大方向發展,而成為平臺之間的用戶爭奪。更迫切的問題在于,個人求助領域目前處于一種缺乏監管的狀態。” “個人求助本身畢竟是公益屬性,所有的善款都是公眾的愛心,是救命錢,如果一旦有不負責任的平臺發生資金鏈斷裂或者其他問題而導致救命錢沒了,所帶來的后果和影響會非常嚴重。所以,還是要避免資本角逐的戰火蔓延到這個領域。”于亮說道,“相關職能部門應該對開展個人求助業務的平臺進行監管,對平臺資質、能力、項目審核流程、資金使用方面提出具體要求,形成準入門檻,而作為移動端的第三方支付平臺,也應該對開展個人求助業務的平臺進行監督,確保平臺合法合規的把善款給予受助者。” 對于個人求助領域的監管,沈鵬認為可以設定準入門檻,但不宜用太具體化的條款或資質證書來約束。“設定基本的準入門檻或者分級管理,包括要求平臺需要具備一定規模的實繳注冊資本金、自有經營資金以及一定規模的風控及審核團隊,這樣可以保證個人求助平臺正常運營和風控能力。但如果指定太多具體化的條款規定,會限制各平臺的創新或者不接地氣導致平臺現有創造的社會價值打折。”沈鵬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