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任過黎元洪的英文秘書，他還是孫中山的熱情追隨者；他是中國第一首革命歌曲的作曲者，他還是中國最早紅十字組織的創立者；他是“”晏陽初的啟蒙老師，他還是蔣介石與宋美齡的證婚人。他就是近代史上的慈善奇人——余日章。 

    平民教育之父

    1919年的元旦，恰好是中國現代著名實業家穆藕初的50歲生日，他和一些教育界名人在江蘇省教育會聚餐。飯桌上，他問：“錢財應如何使用，而于國家社會得最大之利益？”大家“僉謂宜用之教育”。這些教育界名人除了黃炎培、蔣夢麟、胡適、馬寅初等人外，余日章也赫然在列。

    教育為致富之來源，強國之基礎，這是余日章的一貫思想。民國成立后，他曾應教育部長蔡元培的邀請，參加第一次全國教育會議，并任北京《英文日報》助理主編。

    民國時期，很多人都是文盲，教育只是少數人的“福利”，大部分人仍然不知道如何去識字和寫字。余日章從美國留學歸國后，懷有掃除文盲的雄心壯志。他親力親為，使用圖表和模型以及幻燈來表達應該如何去教育群眾。

    如今，大家都把晏陽初推認為“平民教育之父”，豈不知，余日章才是提出平民教育思想的原創者。余日章回國后充任黎元洪的英文秘書，黎氏就任總統時，曾請其做教育總長。余先生為了能真正做些服務人民的事業，沒有去做官，而是擔任了中華基督教青年會全國協會總干事（1918-1930）。 

    1920年歸國的晏陽初，雖“滿腔熱血，但茫茫海宇，真不知要從何處著手”。此時，余日章向他伸出了橄欖枝，在青年會內設平民教育科，并邀請晏陽初主持工作。晏陽初后來回憶說：“覺得那時青年會是對中國社會事業最有貢獻的一個團體，青年會在中國各大城市多設有分會，會里的干部人才有500多位，又有余日章先生這樣英明能干的領袖，所以我當即允諾。” 

    晏陽初出任智育部平民教育科干事，進行了一個調查各省平民教育現況的工作：于1922年開始在長沙、煙臺、杭州、漢口等地開辦平教運動，并與上海、濟南、天津、廣州等地方團體合辦平教學校。據估計，推行平民教育運動的15年內，接受平民教育的有25萬人之眾。

    成立中國最早紅十字組織

    “余日章是個偉大的人物，我們應當用種種方法使他康復，使他繼續為世界服務。”說這話的是時任美國國務卿史汀生。1932年，余日章懷抱抗戰救國的思想，奔赴美國從事“國民外交”宣傳抗日，在與美國國務卿史汀生談論抗戰形勢時，忽聞山海關失守，義憤填膺，突患腦溢血。史汀生請示胡佛總統用最好的醫生搶救、住最好的醫院、當國賓醫治。 

    史汀生之所以對余日章如此敬重，在于余日章先生有著重要的國際影響。在美期間，余日章多次參加華盛頓會議，曾在美國作連續98次演講，進行國民外交，介紹中國情況，呼吁美國遏制日本對中國的侵略。美國聽眾認為“沒有一個從外國來的人曾使我們這樣興奮過”。 

    當時，中日爭端日益激烈，外國人多不明真相，有個美國人問：“中國人真的有自治能力嗎？”余日章反問他：“你讀過世界歷史嗎？”美國人回答：“讀過。”余日章又問：“在世界各國中，試問哪一個國家有不受外族支配的民族自治政府，能有像中國這么長歷史的？如果有，請告訴我。”美國人啞口無言。

    其實，余日章在擔任武昌文華中學校長期間，就已經在力所能及地踐行人道主義了。1911年，辛亥革命武昌首義爆發，文華學校師生奮起響應。余日章組織成立了“武昌紅十字會”，文華師生踴躍參加，從事救護傷員、掩埋陣亡將士的慈善工作。當時，大家都推選余日章為紅十字會英文秘書，行使總干事職權。這是中國最早的紅十字組織。

    起義軍占領武昌城后，引起了清政府的極大恐慌，遂派海軍大臣薩鎮冰前去圍困鎮壓，絞殺革命，一時間武漢城內人心惶惶。余日章又置生死于度外，親率高懸大幅紅十字會旗的船隊，冒著清軍不斷的射擊，多次往來于武昌和漢口之間，將數萬噸大米運進武昌，極大地安定了人心，激勵了士氣。 

    為蔣宋主婚

    張學良一直很敬仰余日章。據張學良回憶，余日章曾同他有過一夕之談，是他永生難忘的。余日章告誡他說：“一不要作偽，偽來偽去，最后偽到你自己頭上；二要遵從輿論，不要假造輿論；三要犧牲自己，為大眾解決痛苦，特別是不要為解決自身的痛苦，而來犧牲大眾。”余日章對張學良的影響，直接改變了中國的命運，也改變了張學良在民眾中的形象。

    1927年12月1日，蔣介石和宋美齡正式聯姻，在上海結婚。宋家信仰基督教，宋美齡本人參加過基督教女青年會的工作。在向社會公開舉行婚禮之前，必先舉行一次宗教式的婚禮。余日章受蔣介石和宋美齡延請，在宋美齡住宅西摩路，為他們按基督教宗教程序，舉行了宗教式的婚禮。這次婚禮有些特別，參加的人員很少，證婚人卻有5人之多。譚延闿、吳稚暉、蔡元培、何香凝均為當時的軍政要人。后來在大華飯店舉行的中國世俗婚禮上，余日章與蔡元培一樣也是證婚人之一。

    ■ 燕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