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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十二五”時期老齡事業發展規劃》中提出,要不斷完善“9064”養老服務模式。何為“9064”?即到2020年,90%的老年人在社會化服務協助下通過家庭照顧養老,6%的老年人通過政府購買社區照顧服務養老,4%的老年人入住養老服務機構集中養老。 大部分老年人需要的是家庭,6月26日首次提請全國人大常委會審議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老年人權益保障法(修訂草案)》甚至明確提出“鼓勵家庭成員與老年人共同生活或者就近居住”的條款。然而,還有許多的老年人仍要依靠養老機構。 2000年,北京市60歲以上的老年人口約為117萬;到了2011年,這一數字則達到了248萬。 截至2011年年底,北京市401所養老機構中的床位總數僅僅約有6.9萬張。這樣算來,即便是現有床位全住滿,每百名老人擁有的機構養老床位僅為2.8張,即目前,北京市老年人入住養老機構的比例僅為2.8%。 以北京市為例,床位緊張的養老院基本上都集中在北京中心的“城六區”——東城區、西城區、朝陽區、海淀區、豐臺區、石景山區,而具有品牌優勢的北京市市屬養老院共有四家——北京市第一社會福利院、北京市第四社會福利院、北京市第五社會福利院、匯晨老年公寓。城區內養老機構床位都十分緊俏,排隊現象嚴重,而在遠郊區縣,養老院床位卻相對比較寬松,甚至床位多半閑置。 然而北京市僅僅是老齡化社會進程中的一個縮影,一邊是養老院內床位“一床難求”的現象,一邊是床位空閑、少人問津,一邊是收費幾百至幾千元不等,一邊則是“天價養老院”的高額押金和消費在挑戰著公眾對于養老院的承受能力。而在河南省,也有人散盡家財讓全免費公益養老院不再是“烏托邦”式的構想。 市屬福利院:排隊遙遙無期 北京市第一社會福利院可謂是北京乃至全國的“標本”養老院,地點也是城市內鬧中取靜的一塊好地方。 這里自理、半自理和不能自理的老人分住在不同區域,一所足夠應對老人突發病癥和日常保健的醫院就在福利院內,老人們的唱歌、下棋、模特隊等各種興趣小組可以把生活安排得豐富多彩。 溫睿老人是北京市退休老干部,今天已經78歲了,但是看起來依然精神矍鑠,每天看書寫字。 早在2005年,他就意識到機構養老的專業化和必要性。“在家庭養老周邊條件并不具備,養老得有一套設施,而不是光有一個房子就可以了。”溫睿老人對公益時報記者說。 他所住的小區距離醫院很遠,小區內沒有醫務條件,同時家政方面一系列條件都尚不完備。和許多空巢老人面臨的問題一樣,兒女或近或遠都忙于工作,并不能時常回家照顧老人。 彼時,“進養老院”總是聽起來讓人不太舒服的字眼兒,兒女知道后都不同意他的決定。于是,溫睿老人在未和兒女商量的情況下就作了自己和老伴兒的主——偷偷辦手續、住養老院。 經過溫睿老人的考察,他確定的目標是北京市第一福利院。當時福利院已經住滿了,即便是溫睿夫婦這樣,生活均能自理、家庭條件完全符合入住標準的老人,也要排隊。經過他自己一次次跑養老院催促,幾個月之后,溫睿和老伴兒終于有了床位。 時至今天,溫睿和老伴兒已經住了7個年頭,生活安逸而豐富。“養老是件專業化、規范化的事情,而且配套設施要跟上,我覺得我的思想意識還是很超前的。”溫老人覺得自己的決定很正確。 北京市第一、第四、第五社會福利院及匯晨養老院,收費每月每人一千至三千不等。但是與當年溫睿老人自己跑三個月便等到位置不同,現在僅“一福”已經登記在冊、正在排隊等待安置的老人9000多,預計排隊十年不止,其他三家均要排隊。 街道養老院:條件參差不齊 75歲的韓秀蘭(化名)老人早年兒子、女兒相繼去世,直到前幾年老伴兒的離開,讓她決定自己要去養老院安度晚年。 “這地兒就是出了事兒有人管你,我們這個歲數的人也不要求吃穿,基本上過得去就行了。”在比較了幾個地方之后,她決定入住金融街豐頤園敬老院。 這是一家街道級的敬老院,收費相比市屬養老院略低,韓秀蘭每月2000元吃住完全夠用。“一福我能不能堅持到排到我入住不說,收費稍微高點,還有的養老院押金就要十幾萬,選擇自己承擔得起的就好。”她說。 7月21日開始,豐頤園敬老院要翻修原本就很老化的四合院,另建一所可容納更多人的養老院,為此,從年初時候院長何德軍和幾個護工就開始動員老人們要回家住上幾天,結果走的人寥寥無幾。“誰都不肯走,有的老人說自己‘走著進來,躺著出去’,有人回去不到一周,就回來了,兒子、女兒都來找我,說還是讓老人回敬老院吧。”院長何德軍很犯難。 為此,金融街街道為敬老院補貼資金,將老人們全部安置在了附近的一家賓館內,“全北京市估計也就僅此一家會這么做了,這也是公辦養老院的性質決定的,我們不能把老人扔下不管。”何德軍如是說。 僅僅與金融街豐頤園養老院幾條街之隔的另一所養老院內,卻是另一番場景,床位擁擠、衛生條件一般,“他們吃的也不如我們好,有個老姐們兒在那里我去看過她,我不喜歡那個環境。”韓秀蘭說。 床位少、空間小、房屋老化、位置多于胡同或老社區、護理短缺等成了街道養老院的共性,更不用說像“一福”那樣有寬敞的活動室、綠化地了。 “養老院付出的多、回報少,說實話,這是良心活。”何德軍對公益時報記者說。正因如此,小型敬老院條件參差不齊是可以預見的。 但像金融街街道敬老院這樣地理位置優越、環境干凈的小型敬老院,也同樣是“一床難求”的。每天工作人員都會接到5、6個咨詢電話,“新蓋的預計能容納108個床位,是街道級中最大的了。但是預約的太多了,床位真的緊張。現在新養老院如果開門,只要跟我們街道居委會開個會,估計就住滿了。”面對床位緊張,何德軍表示出無奈。 (下轉13版) ■ 本報記者 閆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