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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在寂靜的夜晚,愈能清晰地聽到這種聲音。”德國石荷州尼比爾市(Niebüll)市長威爾弗雷德·博克霍茨(Wilfried Bockholts)模仿風能發電廠上55米長的旋翼在桅桿上旋轉的聲音后說道。他是倡導“市民風能發電站”的領頭者,但他的內心還是百感交集。這里曾經是馳名的廣闊原野,而今卻參差不齊地插滿了白色的尖塔。“這些塔徹底改變了這兒的風景。”他嘆息道。 德國去核計劃 石荷州的風能發展是德國能源轉型計劃的一部分,該計劃將實現從核能和化石能源到可再生能源的轉變。福島核泄漏事件之后,德國總理默克爾廢除開發核能的計劃,命令立即關閉7個核反應堆,并重申其原有的清潔能源計劃——到2020年,溫室氣體排放水平較1990年減少40%;截至2050年,減少80%——但現在卻必須要在沒有核能的情況下達到這些目標。 對此,世界其他國家都表示驚訝和暫時的幸災樂禍。德國不僅沒有穩定歐洲的電力供應,反而向鄰國傾銷大量前途未卜的風能和太陽能,這令他們苦不堪言。 對于德國本身,這也將帶來諸多不容樂觀的問題。據卡爾斯魯厄理工學院估計,到2025年,批發電價將增長70%,而德國還必須建設或升級8300千米的電力運輸線。并且由于風能和太陽能的間歇性,還必須建造備用發電機,說服人們投資的商業模式也因此被攪亂。德國工業聯合會主席漢斯-皮特·凱特爾(Hans-Peter Keitel)則將能源改革比喻為“心臟手術”。 能源來自民間 德國《可再生能源法》規定,凡安裝了太陽能電池板或風車的居民都有權把多余的發電量賣給電網中心,并因此得到豐厚的“上網電價”保證,期限達20多年。這使得可再生能源發電比傳統能源更有優勢。不出所料,1990到2010年以來,德國可再生能源增長速度比經合組織快10倍,而今更是達到了發電量的20%,居各大國之首。 據咨詢公司稱,2010年,過半的可再生能源發電能力掌握在個人或農民手中,而四大發電公司只占6.5%。 沉睡的地區活躍起來,農民更愿意留在農村種地。從指導投資者利用補助的咨詢師到風車專業修理師,從事各服務業的人員都在鄉鎮扎根落戶。風能發電廠所付稅收是尼比爾市主要收入來源之一;在更小地區可能是當地唯一的收入來源。 前景尚待觀察 然而,誰來為能源“埋單”?能源使用最多的消費者們無法享受到上網電價回購補助,結果只有普通人包括靠養老金為生者、失業者來為其埋單。代表消費者利益的團體VIK也指出,關閉核電站使產業電價高于其他能源發電價。更令人擔憂的是,間歇性的能源供應,即使是一秒以內的中斷都會使工廠陷入混亂。 可再生能源可能壓低批發電價,這使得投資者更不愿意投入建設靈活的氣動式發電設備以防止出現無風多云的天氣。“市場完全失去了靈活性。”四大發電公司之一RWE的總裁皮特·特里安(Peter Terium)如是說。 加上官方反應遲緩、官員行動磨蹭以及諸多激進分子對輸電桿的憎惡不亞于對核能的反感,導致擴張電網計劃被扼殺,即便是升級現有電網計劃也遭到反對。聯邦政府試圖削減太陽能回購補助的計劃,也遭到各州的當即抗議,使得政府不得不做出妥協。 為了實現從化石燃料和核能向可再生能源轉型,德國正在誤入歧途,很難想到有比德國更糟糕、更浪費的方式。 高昂的價格、巨大的風險以及其他諸多影響都將是德國始料未及的。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溫室氣體排放量很可能持續增加。 但這并非意味著整個項目的失敗。政治家們不可能重塑已經付諸實施的能源轉型計劃,但他們可以將風險扼殺,降低損失,實際上他們也已經開始這樣做了。德國誓要將轉型計劃進行到底。 (據《經濟學人》網站) |